【盾铁】自由玫瑰（七）（伪生子，史蒂夫失去了记忆，而托尼出现了幻觉）
“别坏我的事，我让你做的时候你才能做，明白吗？……没有拖延，我只是有个新计划。……我会告诉你在什么时候行动。”
史蒂夫走进会议室的时候，托尼刚刚结束了他的电话，并且深深吐出了一口气。他站立的姿势非常特别，如果让史蒂夫来说的话，他觉得他又在进行“斯塔克式的自作主张”，这让他变得警觉起来。
“你没事吧，托尼。”史蒂夫开口。托尼猛得回头，慌乱的眼神一闪而过，开口时带着明显的恼羞成怒：“谁让你进来的？你没看到我在打电话吗！”
史蒂夫下意识地把手举到胸前，这段时间，托尼总是非常敏感，就好像他随时会扑上去伤害他一样，他必须先做出不会攻击的姿态：“没有，我只听到你在叹气。”
“我没有叹气！”托尼色厉内荏，他大步走出了会议室。
“我只是想问你要不要吃点——！！！”史蒂夫最后的声调明显拐到了不该拐的高音上。托尼回头，看到一只大蜘蛛趴在窗户上，和史蒂夫眼对眼，彼此都是一副“天啊这是个什么东西”的崩溃表情。
“星期五，把窗户打开。”托尼吩咐道，声音软了下来，“你就不能偶尔走一次门吗，蜘蛛侠？”
蜘蛛侠从窗户里跳进来，沿着一根丝挂在天花板上。
“美美美美——美国队长！”他惊魂未定，面具都被张开的下巴拉长了，“我我我我——要报警吗？”
史蒂夫半张着嘴，他不知道说什么。托尼恨这种时刻。“不用。”他非常努力装出一副正直严肃、大公无私的表情。
“可是——可是——”
“没有可是。”托尼说。
蜘蛛侠看了看史蒂夫又看了看托尼，对起了手指。“你们——和好了吗？”
托尼按着自己的额头，他不想再说话，太丢脸了，真的。
史蒂夫露出一个苦笑：“没有和好，也别叫我美国队长。我刚烤了一些华夫饼，你要进来吃点吗？”
“可是——可是？”
蜘蛛侠被史蒂夫热情地拉到厨房里，强迫他品尝热气腾腾、浇了蓝莓酱的华夫饼。有几次，托尼觉得那孩子就要崩溃地喊出“你之前打了我，还把一辆车丢在我身上”之类的话，但是没有人能抵挡住眼睛发亮、笑容灿烂的史蒂夫·罗杰斯。托尼·斯塔克不行，彼得·帕克也不行。
托尼坐在吧台上，端着酒杯，无视了彼得投过来的求助眼神，他一点也不嫉妒他有东西可以吃。
“我觉得……他做的华夫饼比你做的好吃。”艾伦戳着下巴说。
托尼气得捏着他的脸。“叛徒。”
艾伦翻着大大的眼睛，不高兴地呛声：“我就是说一说！又没有真的去吃！”他拿着一支笔在纸上涂涂抹抹。托尼觉得艾伦可能遗传了他另一个父亲的爱好，但是他大概、可能、也许没有遗传他的一丁点天赋。
“你画了一个屁股脸，”托尼怀疑道，“你在画谁？”
“当然是你。”艾伦给手下的小人添了一把胡子，画上红色的盔甲，脚底下喷着火。“我画的怎么样？”
“腿长腰细屁股翘，虽然身子与脑袋不成比例，但是你精确地找对了重点。”托尼得意地挑起了眉毛。
“托尼，我们得谈谈。”
托尼和艾伦聊得正高兴，手一抖，整杯酒都撒在了腿上。他抓起一张纸在裤子上蹭来蹭去，咒骂着，指责着：“你过来的时候不能多发出一点声音吗？”
史蒂夫抿着嘴，一言不发地等着他。
“我们没什么可聊的。”托尼扫了艾伦一眼。艾伦一声不吭地从吧台上跳下来。“慢一点，艾伦——”
“斯塔克先生。”还在另一头艰难啃着第四块华夫饼的蜘蛛侠忽然举起手，“你旁边那是什么东西？我的蜘蛛反应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尖叫。它是你的新技术，还是——”他吞了吞口水，“还是我想的那样？”
“什——什么？”托尼迅速转身，“什么东西？”
“就是你右边的那个。”蜘蛛侠指了指艾伦，小心地问，“它是新的AI吗？”
“蜘蛛侠，”史蒂夫来回看了几次，干巴巴地说，“那里什么都没有。”
托尼瞪着他，“那是艾伦，你这个——”
“不不，有东西在……你看不到吗，队长？”华夫饼从蜘蛛侠的手里掉下来，他惊恐地说，“只有我能看到吗？”
“我看得到，彼——蜘蛛侠。”托尼怒道，“我们的好队长可能眼睛出了什么问题，有这么大一个孩子他却看不见。”
“我——”
“孩子？！不，不是——”
“托尼！”布鲁斯的脸出现在虚拟屏幕上，他一脸凝重，“你得来一趟实验室。”
托尼·斯塔克见到的是一个疲惫、绝望的科学家，布鲁斯看起来好像刚刚遭受了重大打击。
“是无限宝石出了问题吗？”托尼立刻问。
“……是，也不是。”布鲁斯回答，他望着托尼，“之前我们讨论过，队长带来的碎片非常像托尔提到过的灵魂宝石。我刚刚一直在实验室里等报告。”
“那么，结论？”史蒂夫询问。
布鲁斯深吸一口气。“你读过希腊神话吗？皮格马利翁？”
史蒂夫眨了一下眼睛，他在成为美国队长之前也许读过一些神话故事，但是很显然，他不记得这个名字。
“皮格马利翁是一位善于雕刻的国王，”吊在天花板上的蜘蛛侠插嘴道，“他爱上自己雕刻出来的象牙美人，爱神阿芙洛狄忒被他的痴心感动，赐予雕像生命，让他们得以成婚。”
“……所以？”托尼有些不安。
“星期五，麻烦把刚才的录像播放一下。”布鲁斯挥了挥手，转身瘫倒在椅子上。
画面中，史蒂夫走进实验室，把一碟华夫饼放在门口的桌子上，两个人隔空交谈了一会儿，然后，史蒂夫关上了门离开了。
过了一会儿，布鲁斯看了远处的华夫饼一眼。
“那个香味非常好闻，我饿了，想过去拿，但是实验正进行到关键时候，我脱不开身。”布鲁斯说。
托尼点点头，继续盯着屏幕。
监控里布鲁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，依然专注地看着数据。右下角的华夫饼却忽然自己动了一下。
它站了起来。
托尼张大了嘴巴，还散发和热气的华夫饼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跳下盘子，朝门口跑去，然后啪的一声摔下桌子，忽然不动了。
“那一瞬间，灵魂宝石的能量数值开始出现剧烈波动，但是时间没有太长。你来看。”布鲁斯把虚拟屏幕拖过来。
托尼咬了咬下唇。
“你的意思是它能让心愿成真？”托尼尽量让自己的声调不要高得太明显，“因为你够不到，所以它长出腿自己想跑过来？”
“显然不是，因为它在逃跑。我的观点倾向于它出现了自我意识。”布鲁斯疲惫地用手揉了一下脸，“我只想吃个下午茶，并不想残害生命，幸运的是时间很短，它大概只出现了一点点本能，我希望它摔死的时候没有太痛苦。但是，如果愿望足够强烈，在灵魂宝石身边待得时间又足够长——”
托尼皱着眉听着，但是史蒂夫猛地后退了一步，而蜘蛛侠尖叫了一声。
实验室有一小团空气扭曲了一下，然后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动了起来，那团空气一直在托尼脚边滚来滚去，当他意识到自己得不到关注时，他爬上了旁边的桌子。
“彼得，别出声。艾伦，离宝石远一点。”托尼没有停止思考，他和布鲁斯都没有意识到真正发生的事情，“也就是说，如果有人拿到灵魂宝石，他甚至能够凭空制造一个军队？”
“是灵魂，无穷无尽的灵魂。”布鲁斯说。“只要他的意愿足够强大。”
“如果它产生的是真正的灵魂，那我们得给这位……华夫饼先生办个葬礼。但是，灵魂必须依附某种物体才能存在吗？如果我凭空想象一个灵魂出现，会发生什么？”他的表情跃跃欲试。
通常这个时候，史蒂夫会阻止他。史蒂夫毫无疑问会阻止一切托尼想要利用无限宝石的想法。
但是这一次他没有。他的眼睛瞪到了极致，死死盯着桌子。
托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。
“嘿，艾伦，快点从灵魂宝石旁边下来。”
布鲁斯抬手打翻了水杯。
事情变得古怪起来。
托尼开始变本加厉地陪在艾伦身边。布鲁斯试图隔离托尼和灵魂宝石，他成功了，但是他没办法让“艾伦”消失，无论他是幻觉还是灵魂宝石的产物，托尼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。
并且只要有人爱他，艾伦就会变得越来越真实。
布鲁斯不能确定事情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。他偷偷对史蒂夫说：“我们得马上找到托尔。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也许我们应该先找一只乌鸦。”
“嗯。”
“不知道他对灵魂宝石是否了解，如果之前出现的外星人与无限宝石相关，我们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。”
“嗯。”
布鲁斯深深看着史蒂夫：“……队长？”
“如果真是无限宝石级别的灾难，我们必须要团结起来，对吗？”史蒂夫问。“前几次无限宝石出现的时候，都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。”
布鲁斯平静的看着他：“你才是队长。”
“不……”
“你就是。”布鲁斯打断他，“不管你有没有盾牌，还叫不叫‘美国队长’。除非你能看着地球陷入危机无动于衷，否则你就要承担起责任来。”
“能力越大，责任越大。这是本叔告诉我的。”蜘蛛侠冷不丁的插嘴，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，“斯塔克先生在卧室陪着艾伦玩游戏，我觉得他非常开心！艾伦真的是斯塔克先生幻想出来的吗？斯塔克先生说艾伦非常喜欢我，这是不是意味着斯塔克先生本人很喜欢我？这真是太酷了！”
“这一点也不酷。”布鲁斯说。
“他是很喜欢你，我看得出来。”史蒂夫说。
“噢，”蜘蛛侠盯着史蒂夫，“你们和好了吗？”
“……还没有。”
“赶快呀！”
“我根本找不到和他说话的机会！”史蒂夫生气道，接着声音沉了下去，“他在躲我。”
“那就找一个他不会逃跑的时间，比如说……”蜘蛛侠沉思着，举起一根手指，“现在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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